眼与眼(第2/2 页)
咪呜叫得像求救。
“你别碰它!”她看都不看僵在门口的沉圆一眼,直接红着眼睛一个箭步冲过去要问宋春徽夺猫,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倒算是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为母则刚。
受惊的猫本来就在张牙舞爪,被岑迦抢回手里的过程中,就不轻不重地往她手背上误抓了一道,顿时就往外渗血的狭长口子。
配合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可说不惨烈。
岑迦疼得脸煞白,血沥沥往下低,却还抓小猫抓得不肯松手,她好面子地绷着脸别过头,生理性的泪水却一个劲儿在眼眶打转。
宋春徽吓得不轻,“小迦你……”
“我什么我,”她转身欲走,重重瞪继母一眼,“管好你儿子,这猫可比他宝贵。”
可猫紧接着就被横过来的一只手给拎着后颈从她手里拿走了——只会在空气里一个劲儿扑棱四条短短的腿,哪儿有刚刚恃主行凶的泼赖样。
岑迦又痛又气,看向那个平时沙瓤瓜一样面面的继弟,猫被他单手高高拎着,可别是要摔死它吧,她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沉圆你干嘛,快把它给我放下来!”
沉圆蹲下将它放开,猫立刻小胆气地溜得无影踪,情绪切换得很好继承了岑迦的神经质。
岑迦又要去骂,就见他抬头看她,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往上挑有狐狸感了,还好全眼还圆溜溜的无害状,很黑很深,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弹珠一样——其实用宝石形容更恰当,可是岑迦看来,沉圆就是小卖部装在灰扑扑纸盒里两元一盒一盒五颗的玻璃弹珠。
“……可是它把姐姐抓流血了。”他鼻子微耸,说话时声音轻而急促,跟片羽毛搔着岑迦的耳蜗一样。
不过宋春徽反应很快,他刚刚抱猫了。
岑迦眼看着继弟是怎么在那样短的时间里面皮由正常变得涨红再青紫,他的嘴巴像被捕捞上来的鱼般半张着,喉咙里不断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哈”“哈”的。
他手颤巍巍地去捂脖子,弓着腰,岑迦觉得他像要把自己掐死。
宋春徽很快把药找出来,“吸一点、吸一点,圆圆,”她把药泵对准他的嘴巴,可是沉圆不听使唤,她手抖得厉害,急得满头是汗,“你吸一点呀!”
真是够可怜的,岑迦想。
她管不了血滴滴答答的伤口,走上前,劈手夺下那只药剂,凭着蛮劲儿把药泵压紧沉圆的嘴,潮湿的热气扑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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